非遗“老鹳嘴”啄开致富路：会泽高山苦荞的传承与新生

潮新闻(xīnwén)客户端 记者 王晶 邹宸

工作人员很小心(xiǎoxīn)，把小家伙放置在一处山体上。

它缓缓地(dì)走，又稍稍抬头。不久，就消失在山林之中。

今天（6月10日）上午，浙江杭州建德(jiàndé)成功放归今年首只被救助的(de)成年雄性中华穿山甲。

它是(shì)国家一级重点保护野生动物。

（浙江建德一处原始林间，中华(zhōnghuá)穿山甲正在(zhèngzài)放归。潮新闻记者 邹宸 摄）

6月8日深夜，一位热心市民在建德梅城镇一处乡道旁发现了(le)这只穿山甲，第一时间报警并通知当地(dāngdì)林业部门。

次日，浙江省森林资源监测中心，全省(quánshěng)穿山甲(chuānshānjiǎ)调查与监测技术负责人刘宝权正(zhèng)高级工程师，国家林草局穿山甲保护研究中心王祥和博士等专家(zhuānjiā)专程赶赴建德，会诊评估穿山甲的健康状况，开展常规健康检测，并对穿山甲进行了专业采样工作。

潮新闻记者了解到，依据(yījù)国家(guójiā)林草局相关文件，2025年批准成立了国家林草局穿山甲保护研究中心浙江分中心，系统开展(kāizhǎn)中华穿山甲野外种群调查及监测、种群生态学、遗传学以及救护和人工繁育、野化放归等(děng)保护研究工作。

“这次(zhècì)国家中心与浙江分中心的合作联动，起到很好范示作用，共同促进(cùjìn)了浙江省穿山甲研究工作的深入与提升。”刘宝权表示。

一场看似微小的中华穿山甲救助工作，亦是浙江(zhèjiāng)践行“绿水青山(lǜshuǐqīngshān)就是金山银山”理念的鲜活注脚。

浙江建德山区。潮新闻记者(xīnwénjìzhě) 邹宸 摄

“森林隐士”昼伏夜出(zhòufúyèchū)

现身(xiànshēn)浙江频率逐年增多

中华穿山甲又称为“鲮鲤”，但它(tā)不是爬行动物，更不是鱼类，而是哺乳动物，主要分布(fēnbù)于我国长江以南的浙江、福建、江西、广东(guǎngdōng)、广西等地。

据世界自然保护联盟（IUCN）统计，中华穿山甲过去四十年锐减95%，全球(quánqiú)仅存约6.4万只。中国是(shì)中华穿山甲历史分布区面积和野生(yěshēng)种群数量最大(zuìdà)的国家。2020年，中华穿山甲被列为国家一级重点保护野生动物。

“中华穿山甲曾广泛见于我国(wǒguó)长江以南各省, 但20世纪中期以来, 由于其甲片被作为贵重的中药材原料, 加之地下野味市场的存在，大量非法捕猎(bǔliè)使得我国野生(yěshēng)穿山甲经历了剧烈(jùliè)明显的分布区缩减和种群下降。”刘宝权介绍。

记者(jìzhě)了解到，此次发现的(de)穿山甲是今年以来建德地区被救助并放归的第一只中华穿山甲，为刚成年雄性，重4.3公斤。

经全面检查，确认其无(wú)明显外伤，体征稳定，健康情况无大碍。

此次被救护的中华穿山甲。潮新闻记者 邹宸 摄(shè)

“这次或许是为了锻炼夜间独立觅食能力，才跑下山来的(de)。”现场林业专家介绍，考虑(kǎolǜ)到穿山甲是夜行动物，昼伏夜出，此次救助并无(wú)对其采取过多干预措施(cuòshī)，而是将它放在光线比较暗的安静环境中，让它得到充分休息和放松，下降应激水平。

国家林草局穿山甲保护(bǎohù)研究中心王祥和博士表示，个体身体各项机能水平稳定，体型体重比较健康。“这也说明它所栖息生存(shēngcún)的环境条件中食物充足，能够侧面反映当地生态保护工作(gōngzuò)做得很好。”

“对比前几年一年难得一见，现在中华穿山甲现身浙江各地的(de)频率逐年增多。欣慰的是，现在村民如果(rúguǒ)在山上村边看到穿山甲，都会第一时间求助林业部门(línyèbùmén)。”刘宝权表示。

据不完全统计，自2017年浙江省林业部门有针对性地开展中华穿山甲野外(yěwài)调查与保护工作以来，已累计(lěijì)救护中华穿山甲40余(yú)只，救助评估后都放归野外。

建德市野生动物临时救护点人员(rényuán)放归(fàngguī)中华穿山甲。潮新闻记者 邹宸 摄

从“放归”到(dào)“科研”

浙江如何破解(pòjiě)“活化石”续存密码

没有监测的保护(bǎohù)终究是盲目守望，但穿山甲野外监测这件事格外难。

很长一段时间，大量(dàliàng)布设在南方(nánfāng)森林里的红外相机拍摄到了野猪、黑麂、豹猫等野生动物，唯独没有任何穿山甲的影像。

刘宝权说，穿山甲野外监测工作受困于“广、稀、隐、难”，即范围广、密度(mìdù)低、习性隐秘、方法受限。这四大特性相互叠加，导致对中华穿山甲进行准确、全面的种群数量(shùliàng)和分布监测异常(yìcháng)艰巨。

今年，建德首次成功(chénggōng)救护并放归一只中华穿山甲。潮新闻记者 邹宸(zōuchén) 摄

“这就像是在巨大的、地形复杂(fùzá)的迷宫中，寻找数量极少、行踪飘忽不定、还(hái)擅长躲藏的‘隐形者’。”刘宝权表示，传统的样线调查、样方调查等(děng)方法效率低下，投入大量工作却收获(shōuhuò)甚微，“空手而归”是常态。

正因如此，摸清中华穿山甲(chuānshānjiǎ)的(de)野外分布与种群现状，被公认为当前穿山甲研究与保护最迫切最基础，同时也是最困难的首要任务。

“没有相对准确的(de)底数，我们就难以(nányǐ)评估保护措施的有效性，难以制定精准的保护策略。尽管困难重重，浙江林业部门仍在持续投入。”

值得一提的是，相比此前“救助即(jí)放归”的常规操作，此次对中华穿山甲(chuānshānjiǎ)的采样工作也标志着保护策略的科学跃迁。

国家林草局穿山甲保护研究中心王祥和博士正在标记穿山甲个体(gètǐ)样本。潮(cháo)新闻记者 邹宸 摄

“我们非常珍惜与穿山甲的(de)每一次相遇，每份样本都是物种存续的密码本。”王祥和举起手中的采样管说，此次针对(zhēnduì)穿山甲个体采集到的咽拭子与肛拭(gāngshì)子样本非常宝贵，将为研究穿山甲种群密度监测、种群遗传分化扩繁、以及疾病防控等提供有力(yǒulì)科学依据。

今年3月，浙江省森林资源监测中心出台《浙江省中华穿山甲调查与监测技术方案(fāngàn)》，希望通过(tōngguò)该方案的(de)实施，系统掌握浙江省中华穿山甲种群数量、分布范围及变化趋势，建立精准的种群数据库，明确(míngquè)野外种群分布格局与资源动态；制定智能监测体系建设方案；解析(jiěxī)中华穿山甲野外行为与生态需求等。

“未来，我们(wǒmen)将力争(lìzhēng)为浙江省穿山甲种群数量的稳定增长、核心栖息地的高效保护提供技术支撑，为全国穿山甲保护提供浙江示范(shìfàn)模式。”刘宝权说。